联村共建破茧成蝶
——科右中旗探索联村集体经济高质量发展新路子
清晨,寒风凛冽。兴安盟科右中旗巴仁哲里木镇的哲里木石磨面粉加工厂内却是热气弥漫,麦香四溢。技术骨干白文泉熟练地检查着石磨设备的运行状态,看着饱满的麦粒经过低速研磨,变成雪白细腻的面粉,他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在这儿工作,心里特别踏实,也很有盼头。”白文泉一边忙着一边对记者说,“每个月工资稳定,还有绩效和奖金,逢年过节厂里还发福利。”看到自己参与生产的面粉通过京蒙协作的渠道,一车车运往北京,摆上首都市民的餐桌,这更让他感到自豪。
白文泉的踏实和盼头,源于脚下这片麦田,更源于科右中旗正在积极探索的一条以“联村经济”为纽带的高质量发展新路子。这片曾经被列为国家级贫困县重点区域的科尔沁草原北部地带,正凭借着“石磨面粉”,磨出了产业振兴的新天地,也磨出了村民红火的好日子。
破局:从“单打独斗”到“五村联建”
科右中旗巴仁哲里木镇地处科尔沁草原北部,过去5个行政村在经济发展上各自为战,农牧户守着自家几亩薄田种小麦。“种得多、卖得便宜,遇到天灾就赔本。”在扎木钦嘎查白音宝力高艾里村民魏国顺的记忆中这是常态。2021年之前,他家种的30亩小麦亩产不足600斤,收购价每斤1.2元,“除去种子和化肥钱,一年就剩几千块钱,供孩子上学都紧紧巴巴。”
改变始于“联村经济”的建立。当地党委打破行政村界限,将扎木钦嘎查、格日哈达嘎查、铁力哈达嘎查、白音扎拉嘎嘎查、额布根乌拉嘎查5个嘎查的资源“握指成拳”,依托京蒙协作资金成立哲里木石磨面粉专业合作社。“以前各村土地零散,想搞规模化种植难。现在,5个嘎查统筹发展,7995亩土地流转连片,还引进了‘龙麦60’等高筋小麦品种。”哲里木石磨面粉厂董事长包银泉说,合作社给农牧户的收购价比市场价高,魏国顺家的小麦现在每斤能卖1.36元,30亩地仅卖粮就多挣2880元,再加上土地流转每年每亩350元的保底收益,他家仅这两项就比以前多收入13380元。
政策的“东风”让5个嘎查底气更足。合作社不仅被纳入科右中旗“一村一品”规划,还获评“国家级小麦高产示范基地”,政府争取的扶贫专项资金购置了12台现代化石磨设备,配套建设了除尘系统。“以前人工磨面一天最多200斤,现在机器开足马力,日产量能达20吨。”白文泉还记得设备刚投产那会儿,北京来的技术人员手把手教大家操作新设备,现在他已经能够精准控制研磨速度,保证每批面粉的蛋白质含量都在13%以上。
搭桥:京蒙协作打通产销两端
“这批‘新春大礼包’里有5斤装的石磨面粉,还有当地的杂粮,是给北京职工的福利。”2024年的冬天,合作社的仓库里一派忙碌,白文泉和同事正在打包发往北京的货物。这一年,北京市海淀区总工会通过消费帮扶,一次性采购了价值300万元的“新春大礼包”,让哲里木石磨面粉走进了北京200多个单位的职工家。
“以前最怕面粉卖不出去,现在北京的订单都排到了下个月。”合作社销售负责人包永辉打开手机里的832电商平台后台,屏幕上跳动的订单数据格外亮眼,“2024年线上销售额同比增长40%,覆盖京津冀及全国20余个省。”除了电商平台,北京的营销团队还帮合作社设计了新包装——包装袋上印着“低速研磨”“低温研磨”“有机”的字样,换了包装以后,面粉在超市里的溢价率提升了15%,有的消费者专门挑“哲里木”这个牌子的面粉买。
更让包永辉难忘的是2024年北京农博会。当时合作社的展位前挤满了人,不少市民现场品尝了用石磨面粉做的馒头。“有个阿姨尝了之后,当场订购了200斤面粉,她说‘这面粉有小时候的麦香味’。”那次农博会,合作社一共签了20多万元的订单。
增收:三重保障激活内生动力
“我现在不仅是合作社的工人,还是‘股东’呢!”白文泉手里攥着一本红色的股权证,脸上满是自豪。2024年,他以土地入股合作社,除了土地流转费和务工收入,年底还分到了8000元的分红。“以前种地靠天吃饭,现在旱涝保收,还能学技术,我打算明年再多种10亩小麦。”
像白文泉这样“多重身份”的农牧户还有不少。合作社构建了“土地流转保底收益+务工工资+股份分红”的三重增收机制,9名像白文泉这样的村民实现了“家门口就业”,人均月工资3500元;5个村的集体通过入股,每年能获得超20万元的分红。这种“看得见、摸得着”的收益,让农牧户的积极性越来越高。2025年,合作社的小麦种植面积从3000亩扩大到7995亩,不少之前外出打工的年轻人回村了。“我家孩子在外地打工一个月挣2500元,除去房租吃饭剩不下多少钱,现在回合作社开车送面粉,一个月能挣3500元,还能照顾家里。”村民包巴特尔说。
如今,哲里木石磨面粉不仅成了科右中旗的“金字招牌”,更探索出了民族地区乡村振兴的可复制路径。5个行政村从“各自为战”变成“抱团发展”,土地、资金、技术等资源实现了高效配置。京蒙协作搭建的“产销桥梁”,让偏远地区的农产品走进了大城市。而“支部+合作社+农牧户”的模式,让农牧户从产业发展的“旁观者”变成了“参与者”和“受益者”。(兴安盟融媒体中心记者 于天宇)





